滴泪雪莲(上)
范亦亭刚走出偏殿,就听到身后有刀剑落地的声音。
他回身看向殿内看去,正奇怪声音是从何而来,就看到屋顶上葉凌霄纠缠阮卿然的一幕。
范亦亭回到院中,捡起阮卿然的长剑,就飞身一跃上了屋顶,同时一声呵斥:“放开我师妹——”
葉凌霄闻声,才放开了阮卿然。
“怎么回事?”范亦亭把阮卿然护在身后,并看向对面之人。
此时的葉凌霄,神情闲逸,姿态潇洒,翩翩白衣在夜色里犹如一道倾泻的月光。不用细看,范亦亭都认得此人——
只是他好大胆子,竟敢夜闯霍山闹事,真当霍山是来去自如之地?
“师兄,就是他拿了我的玉佩。”阮卿然也顾不得难堪,冲着葉凌霄怒目而道。
玉佩真的在他手里!?范亦亭虽有些意外,还是问道:“我师妹与阁下无冤无仇,阁下为何要拿她的玉佩?”
葉凌霄迎着范亦亭投来的目光,沉默片刻,戏谑而笑:“是我拿的,你待如何?”
范亦亭神色不变,再度开口道:“若是阁下拿的,还望将玉佩归还给我师妹。”他言辞始终不失礼数,气度却是不怒自威。
她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妹?
“想要?”葉凌霄一脸挑衅,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回视他,只是这笑意不达眼底:“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。”
葉凌霄话音未落,范亦亭已经出招。他平时用剑,此时出掌,力道更甚于剑法。范亦亭算是中原五派的后起之秀,而霍山派武功本就高于其他四派,面对他的进攻,葉凌霄倒也不敢小觑。
一时间,两人身形百变,很快就陷入了胶着之中。
阮卿然自知武功不济,也插不上手,只是隐隐觉得那人武功似乎更胜一筹,她不免替范亦亭担忧。
而范亦亭心中也是惊讶不已:此人武功之高,远在自己之上,只是他出招随意,明显是在试探自己的武功,而非要跟他一较高下。
范亦亭正想着该如何摆脱对方,却听到院中传来一声怒喝:“大胆!是谁在此胡闹!”
说话之人是岭南派大弟子张正言。
此时岭南派一众弟子都已回到殿内,待看清交手的两个人中,有一人是范亦亭时,赵承远冷笑出声:“竟有人敢来霍山挑衅!”
葉凌霄今晚来此的目的只是要见见他朝思暮想之人,不想此时人越聚越多,他便无心再战,几招之后,便拆解了范亦亭的掌法,转身退后一步:
“改日再领教霍山派高义!”话音未落,他身形一遁,消失在茫茫夜空中。
看着那人远去的身影,阮卿然和范亦亭呆立片刻,便从屋顶下来。
张正言问道:“刚才那人是谁?”
阮卿然见事已瞒不住了,就把玉佩被那人偷走之事告诉了诸位师兄,众人皆是疑惑,赵承远若有所思地问:“那人为何要拿师妹的玉佩?”
“还真是他!”一旁的梁屹开口:“我还以为是那老头干的。”
“什么老头?”赵承远脱口而出。
梁屹便把在醉江楼发生的一幕,说给众师兄弟听,张正言应声道:“嗯,照你这么说,那老头也甚是可疑。”
“那人绝非等闲之辈——”梁屹兀自喃喃。
“江湖多是卧虎藏龙之辈,不管是那个神秘的老头,还是刚刚那人,都不容小觑。”张正言正色道:“比武大会将近,我们以后行事须处处小心才是。”
“师兄说的是。”范亦亭道:“刚才那人武功确实很高。”
赵承远问道:“但奇怪的是,那人既然拿走了师妹的玉佩,却又为何现身,让我们都知道此事?”
张正言也是纳闷:“嗯不错,偷了东西一走了之,根本不会有人会知道,他再回来是何目的?”
“那人到底想干什么?”赵承远道。
“我也正奇怪此事。”范亦亭道。事情没那么简单,其中怕是另有隐情。
“我管他是何目的!他要是再敢现身,我定要打他个满地找牙,为师妹讨回玉佩。”梁屹忿忿直言。
一时间也找不出什么眉目,张正言便道:“此事,还是待我明日告知师父和范掌门后再说吧。”
他说完便让众师弟回屋休息,范亦亭离开前,阮卿然抱拳道:“今晚多谢范师兄出手相助。”
“师妹,你也先回吧,玉佩的事,我们再想办法。”范亦亭道。
“范师弟说的是,此事还得从长计议,小师妹也先别着急了。”张正言道。
阮卿然点点头,却难掩失落之情。
范亦亭看在眼里,却没再说什么,跟张正言道别后便离开了。